更完一发,休息一年。
尖酸刻薄的怂蛋。
诶,我真的是个坏人的。
日常缺哼。

【盾铁】布莱克,怀特与狗(卧底SteveX地下医生Tony Ch2.)

Ch1.


Ch2.

等史蒂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他已经跟在史塔克身后在一条肮脏的巷子里乱窜了好久。他的肩膀还是有些抬不起来,不过比昨晚要好上许多。史塔克背着个硕大的背包在前面快速地穿梭着,看起来熟门熟路,待用余光瞟见史蒂夫停了下来,便扭过头疑惑地比了个口型:怎么了?

怎么了?史蒂夫抬腿跟了上去,他也想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一个只凭一面之缘便愿意帮他逃出来的陌生医生,是另一个陷阱还是一个他可以毫不犹豫抓住的机会?史蒂夫心里飞快地罗列出各种可能性来,随后意识到,无论史塔克是什么人,对自己来说现在跟着他走是最有利的选择。

史蒂夫走快两步,很快跟上特意慢下来的史塔克的步伐。周围往来行人不少,但大多衣着朴素,巷子口偶尔还可以看到翻捡垃圾的流浪汉,老鼠吱吱地从下水道口窜出来,叼起来块烂芝士又窜回去。没有一个人,或者动物想要停下来看看他们,他们似乎与这种环境搭调地融合在了一起。贫穷,混乱,饥饿,冷漠。

一座喷泉伫立在穿过巷子的一个十字交叉路口前,泉水早就冻成了脏乎乎的冰坨。史蒂夫后知后觉地感到冷,不由得鼻腔发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史塔克转过身来,他穿了件黑色的羽绒服,薄款,袖口还绣了骚包又低调的暗金花纹。他脑袋上顶了个黑色毛线帽子,脖子上围了条卡其色围巾。总之,全副武装。他飞快警惕地观察着闻声看过来的路人,只分给史蒂夫一小部分视线,小声问道:“冷?”

史蒂夫想说没关系,但刚要开口,像是作为说谎的代价似的,一连串的喷嚏从鼻腔口腔齐齐爆发出来,打得弯了腰,短了一截的外套下更是露出一大片裸露的肌肤来,被风一吹,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出头。史蒂夫在寒风中想起这套并不合身的衣服究竟是怎样跑到自己身上来的。过程中伴随着无奈以及不情不愿。

那大概是缝合结束后的第五个小时。史塔克推开一块地砖,从黑色的洞口钻出脑袋。他先是将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双肩包费力地送了出来,接着神奇地做到轻手轻脚与手脚并用共存,张牙舞爪地爬了上来。一抬眼便看到个身材火辣的裸男的冲击性不得不说强烈非常,史塔克难得的张大嘴巴愣了两秒,然后有些恼羞成怒地压低声音指控道:

“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鉴于得到了事先提醒,史蒂夫对于史塔克从地底钻出来的行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之意。他无辜地眨眨眼睛,指向床脚边一堆破烂的布料,顺带一提,出自史塔克之手。“好像已经穿不上了?”

“为什么不用单子围住?”史塔克故意蒙住眼睛,却透过指缝贼乎乎地多瞄了两眼,假惺惺地悲叹,“啊,我的眼睛。”

没有衣服确实是他们出逃的一个大问题。在街上追捕一个在冬天裸奔的男人永远要比从穿着整齐的人群里揪出个穿着整齐的男人要轻松容易得多。史塔克埋头开始在包里翻捡,史蒂夫揉着胳膊有些尴尬地杵在一旁。

“你可以先穿那件。”史塔克小声说,抽空抬头冲搭在椅背上的衣服扬了扬下巴,“撒了点儿酒,还没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史蒂夫抖落开卷成一团的衣服,看见衬衫领口处明晃晃地印着几个鲜红的口红印,拿在手里穿也不是,放回去也不是。好一阵心理斗争后,穿上一瞧,袖子短了几寸,下摆堪堪到腰部,露出一大片平坦结实的小腹,胸口扣子也有好几颗系不上。一股辛辣的威士忌酒精味,将他包裹了个严严实实。史塔克抬头一看就乐了,史蒂夫咬住后牙调整表情,才没在他面前再一次的脸红。

“你很适合穿白色。”史塔克把一件由于挤在背包里而变得皱巴巴的白色羽绒服展示给史蒂夫看,语气有些遗憾,“目前我只能给你找到这个,虽然穿上不能说多么好看,但好歹能起到应有的保暖作用。鉴于你才刚受伤,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有义务保护你远离寒冷的骚扰。就——”他嫌弃地砸吧两下嘴,“可能真的不怎么美观。”

“没关系。”史蒂夫说,“好消息是它并不是条裙子。”

这件羽绒服也确实有点儿紧,史蒂夫穿上这一身,看上去滑稽得像是个一夜之间长高的孩子,还穿着自己昨晚的小衣服,实在是有些别扭。但羽绒服也的确保暖,它的实用性看来毋庸置疑。

史蒂夫暖和地动了动脚指头,蹲到史塔克身边,有些好奇地往背包里瞧。“你都带了什么?把衣柜全搬空了吗?”

“什么?拜托!”史塔克露出一副被冒犯的表情,警惕地拢好背包口,拉上拉链后才恶狠狠地盯住史蒂夫,“我宁愿你说它是个百宝箱!虽然也很娘,但总比什么神奇衣柜好得多!”他伸出手指怼了怼史蒂夫的侧腰,低声威胁道,“我不打算带你出去了!”

这句话钻进史蒂夫的耳朵里,怎么想都有种无赖撒娇的调调。史塔克也好像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自然地飞快眨了几下眼睛,随后不动声色地扯起别的话题。

熟悉感。

“过来点儿。”史蒂夫回过神来,望进一双棕色的眼睛里,史塔克冲他招手,“快点儿。”

他把背包卸下放到脚边,史蒂夫吸着鼻子靠过来。史塔克示意他展开双臂,受伤的那边抬不起多高,但瞧命令人的意思,却好像是足够了。史蒂夫不明所以地看着一身黑的男人解下围巾,然后迈进他的私人区域内。

“你要做什么?”史蒂夫困惑不自在地问道。

他们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几乎只要史塔克稍稍抬起脸来,他们便能闻到彼此的气息。他的头发上有股淡淡的消毒药水味,史蒂夫想,他昨天怎么没有发现他的睫毛低垂下来时像把小刷子?现在这把小刷子离他只有几公分,只要他撅撅嘴,便可以让它刷过他的唇纹。

“别太感谢我。”史塔克又上前一步,他们胸膛相贴,史蒂夫隔着衣服能感到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只要他放下胳膊,这就会变成一个拥抱。史蒂夫想着,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紧张起来,紧接着却后腰一暖。

他低头去看,恰巧史塔克扬起头,抵着他的耳朵说,“我早就说过了,我可是个负责任的好医生。”

他将围巾绕过史蒂夫的腰,缠了一圈后,在小腹前打了个蝴蝶结。然后将被撩得有些往上窜的衣服下摆抻了抻,盖在围巾外面。这回真是彻彻底底的,一丝风也灌不进来了。史塔克接着又叫史蒂夫原地转了个圈,然后环住胳膊,一副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的得意样。

寒风也把史塔克的鼻尖吹得通红,史蒂夫摸了摸腰间的围巾,柔软厚实的毛线布料贴着他的指尖,他心里发暖,因为巴基而寒冷一片的心不由裂开了一条小缝,热气乎乎往里面灌。

“真的非常感谢。”他真诚地笑出一点儿牙齿。

他以为史塔克会说出什么没关系,我就是想要这么做之类的话来。结果他实在是低估了男人破坏氛围的能力。

史塔克毫不客气,他思考了一下,拍拍史蒂夫的肩膀。“算上这次,你一共欠了我两回。我会一直记得的。”

史蒂夫虽然感到一丝失望,但更多的还是安心。毫无缘由的帮助风险过高,有予有求,才能更好的判断对方需求。“好吧,”史蒂夫将之前冻僵的手插进羽绒服口袋里,“那么你想要什么?”

“唔,”史塔克转转眼珠,“还没想好。”他拎起包重新背上,低头调整着包带,“要不给我拉点儿警局的顾客?或者,”他顿了顿,嬉皮笑脸道,“送我个合法营业执照?我总得要养活自己呀!”

史蒂夫笑笑没有接话,而是接着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接下来去哪儿?”史塔克错愕地重复道。

史蒂夫再次用他无辜的眼睛看着他。史塔克气得不轻,指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半晌,“我以为你会有个计划?”才大声嚷嚷起来,瞪着他,恨不得将他吃了。

“我的安全屋估计回不去了。”史蒂夫也不生气,好脾气的回答,只有他自己知道真相并不是这样。

他们一共有两个安全屋,巴基知道其中一个,但是另一个则刚刚获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巴基,他便沦落到如此地步。警局暂时也回不去,谁知道还有没有像巴基一样的背叛者呢?首先要和弗瑞局长联络上,再做下一步安排。

“我现在需要与我的上司联络,将最新的情报传递出去。”史蒂夫半真半假地说。

史塔克也冷静下来点头,帮他分析,“手机不能用,肯定已经受到了监听。超市里的电话也要尽可能的避免,因为监视器到处都是。”他突然停了下来,一脸正经地问道,“所以,你们传递信息用的专属信鸽在哪里?”

“什么?”史蒂夫有些哭笑不得。

“只是个玩笑。”史塔克耸耸肩,“你肯定有着你们警察的小花招,我知道,我不偷看。”他往下拉拉帽子,一屁股坐到喷泉池旁,装模作样地捂住眼睛,“你快去,我就在这里等你。”

史蒂夫没动,他瞟了一眼史塔克空空荡荡的脖子,抿直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目光太过专注,就连厚脸皮的史塔克在他的注视下都要有些坐不住了。他刚想开口说话,史蒂夫却伸出了两只手,往他的脖子处探过来。

“你想要掐死我吗?”史塔克心虚地开始胡说八道。

史蒂夫现在连个白眼都懒得给他。手指捏住他的衣领将他拉向自己,他们再一次地鼻息相闻,只不过这回换史塔克开始胡思乱想。史蒂夫捉住那个被冻得冰凉的金属拉环轻轻用力,拉环便极顺畅地抵达了他的终点。史塔克的脖子被严严实实包裹起来,而他的呆滞显得极其生动。史蒂夫满意地收回手,学着史塔克之前的样子打量了他一番。想拍拍他的脑袋,忍了忍,才背过手去。

“我很快回来。”



史蒂夫带上羽绒服上的帽子在巷子的拐角处站了一会儿。确定对面的老太太应该与九头蛇没有丝毫关系,除非她乐衷于用拐杖去敲打别人的脑袋,才小心翼翼敲开门,编出一套与未婚妻走散,手机又坏掉的故事来。他的脸太正直太不具有威胁性,老太太狐疑地透过猫眼瞧他一会儿,便给他打开了门。
接着借电话也就顺理成章。在等待电话接通的间隙,连史蒂夫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这张脸确实比自己所认为的还要管用。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一个女中音热情地传出来,“您好,班得瑞披萨店,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喔嗨,娜特,亲爱的,是我——对,我的手机坏掉了,你在哪里?”史蒂夫抱歉地冲老太太笑笑,走进洗手间,确定门外没人后才重新开口,“十寸意大利香肠披萨。双倍芝士。”

“好的,那么您的地址?”

“中央公园西北角沿着栅栏的第六棵树下。”这个暗号太荒唐,史蒂夫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丢了个‘受不了’的眼神。

“好的,请稍等,很快就为您配餐。”女人噼啪一顿不知按了什么键后,便挂掉电话,史蒂夫也不急,拿着手机安静等着。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直到一阵轻微的电流声划过,史蒂夫沉声唤道。“头儿。”

“逃出来了?”电话另一头弗瑞刻薄地嘲讽,“我还在想要不要派人去把你捞回来呢。”

史蒂夫干巴巴地笑了笑,单手解开衬衫,对着镜子照,“我很好,除了肩膀受了点小伤外,不影响行动。”缝合技术很好,线条规整,创口也清理的很到位,也不知道史塔克现在在做什么,望着天空发呆,还是又捣弄起他的大背包来?

史蒂夫想着,嘴角微微翘起一瞬,很快又垂了下去。接下来要说的话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难开口,“巴基投靠了九头蛇,并将我的情报全部交给了红骷髅,以防万一,盯紧朗姆洛。”

“你的意思是,”弗瑞听起来并不吃惊,他顿了顿,“朗姆洛也是九头蛇的人?”

史蒂夫拽好衣领,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他是巴基的直接上司,只能说这样的推测合理性最大。只是现在并没有决定性证据,我需要你们表现的毫不知情,如果可以,从朗姆洛与巴基的私人情报中混淆些消息,制造些不影响大局的小麻烦就好。”

弗瑞哼道,“终于肯放弃你那套信任论了?”

史蒂夫行走在阳光下,当有人打伞躲在阴影里向他走来,并说,瞧,我也走在阳光下,我与你是兄弟!史蒂夫便只是瞧瞧伞,给予他一个充满阳光味儿的微笑。不戳破,不恼怒。

弗瑞认为史蒂夫是个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他说,你不可能带领所有人在阳光下行走,有的人天生畏光。而史蒂夫的回答令他无话可说。就像我有时也会想要找个树荫躲太阳一样,我们站在不同的阴影里,却又站在同一片阳光里。

这是他永远不会放弃的信仰。

“不,不不。”史蒂夫说,“我只是学会了在信任的同时也要做好防范。”

弗瑞听了以后沉默了一阵,史蒂夫听见他手指敲击桌面的敦敦声,“根据巴顿从A.I.M.传出来的消息,九头蛇与A.I.M.达成了某种协议,两日后的晚上十点,会有一艘九头蛇的货船进入A.I.M.港口,与A.I.M.进行交接,这船上有什么,不用我说吧?”

史蒂夫捏紧洗手池边缘,“毒品。”

“没错,”弗瑞口气中透着不快,“还有军火。红骷髅应该从巴恩斯那里知道了我们的计划,知道我们这段时间盯他盯得紧,便把行动的时间提前了。以为与A.I.M.联手后能壮大几分势力,成功将货运进来,未免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们要在货物到港前将港口控制起来。”

“巴顿会做好这些。你需要在这两天内尽最大努力去分散九头蛇的注意力,让他们以为你带走了什么机密东西,什么都行,自己去编。”弗瑞毫不愧疚,“你的线人会给你提供帮助,换个新的线路联系他。”

“好的。在我找到安全的联系方式联络到托尼前,如果可以,请帮忙给他递个消息 ,告诉他我一切都好,叫他不用担心。”史蒂夫放缓声音嘱托道。
弗瑞嘟囔了句什么,史蒂夫没有听清,再问,却又含糊带过。

“你还可以吗?确定还能参加行动吗?”弗瑞再开口时语气平静,公式化地问道,“我知道巴恩斯与你从小结识,他是你非常重要的朋友,这件事也一定让你深受打击,但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答案,罗杰斯。你,”他加重语气,“还要参加接下来的行动吗?”

他还要吗?史蒂夫想起小时候巴基做了恶作剧之后的得逞笑意,又想起昨天巴基将匕首插进他肩膀时,既像松了口气又像想出什么花招的微妙笑容——他的答案当然只有一个。

“是的,我可以 。”他会亲自向巴基问个明白,史蒂夫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犹豫。而他的答案显然让弗瑞非常满意。

“很好。有什么消息再联络。”

“说到这个——”史蒂夫忙叫住要挂断电话的弗瑞,“请帮我查一个人。”

“谁?”弗瑞有些不耐烦。

史蒂夫想到了什么,犹豫地屏住呼吸,“在九头蛇地盘开地下诊所的史塔克,布莱克·史塔克。”

弗瑞诡异地沉默了一下,“查到后我会派人联系你。”说着摔掉电话。

史蒂夫好像听到他抱怨着说了什么‘喔,天哪,我真是受不了你们这帮年轻人了。’总之,莫名其妙。

解决完联络问题,史蒂夫心情松快不少,热情的老太太还装了一大兜新烤出来的巧克力曲奇送给他,拿给你的未婚妻尝尝,她一直拍他的手背。史蒂夫拿起一块扔进嘴巴里,饼干酥脆,巧克力浓而不腻,正对他的胃口。哪里来的未婚妻呢?史蒂夫耷拉下眉毛摇头失笑,倒是有一个难辨敌友的小胡子。
这里距离喷泉不远。来时史蒂夫用了十五分钟,回去时却几乎用了不到五分钟。

“我给你带回了些——”

曲奇。

史蒂夫拎着曲奇袋站在原地,面前是僵直成一尊雕像的史塔克。

与一条正与他对峙着的,黑乎乎脏兮兮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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