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完一发,休息一年。
尖酸刻薄的怂蛋。
诶,我真的是个坏人的。
日常缺哼。

【盾铁】溯光松鸦(ch3.群青色(蓝))

警告:双黑!慎入!慎入!慎入!大量可能导致不适内容!

           心理疾病!Stevex杀手!To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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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3.群青(蓝)


半发肉→防翻车补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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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醒来时,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对旁边冷冰冰的床铺感到失望。他撑起身子坐起来,对着墙角的那盆常春藤发了会儿呆,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听见厨房里传来金属铲子接触锅底的摩擦声,油烟声,以及若隐若无的哼歌声。他拎起床单围住自己,踩着鞋,犹疑地走过去。


托尼穿着件宽松的宝蓝色T恤背对着他站在那里,后脑勺几缕头发倔强地支棱着。他趿拉着白色的拖鞋,上上回从史蒂夫那里强行抢走的那双,牛仔裤半系不系地挂在腰间,露出一大片背臀,他甚至都没有穿内裤。这身打扮令他看上去出奇的年轻,史蒂夫为这个认知而微笑起来。


他环住胳膊倚着门框站了不知道有多久,直到托尼一手端着锅,一手颤巍巍地将金黄色的炒蛋盛进盘子里时,才注意到他。


他什么多余的复杂的插科的暧昧的都没有说,只是简单地冲史蒂夫笑了一下,说,“嗨。”就像他那次在墨绿老旧楼梯上,笑容融化在微红晨光里的问安。史蒂夫的心脏便像是钢琴上每分钟一百四十四响的节拍器,轰轰烈烈地在胸腔里打着摆。


他们坐在一起吃早餐,一如既往的,托尼往杯子里填晨间第二杯咖啡。谁都没有提昨天发生过的事,好像不约而同地都想把它烂在肚子里,如果可以,能顺着肠道一起排出就再好不过了。黄油炒蛋香软膨松,史蒂夫足足吃了三份,才意犹未尽地放下叉子。


餐桌摆在厨房窗边,之前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史蒂夫费了好些劲才能保证桌子上每一寸都没有任何尘土,就像他自己家里的那张被擦过无数遍的桌子一样。而现在,厨房目前怕是托尼家最充满人气的地方了。


史蒂夫的胃撑得发紧,心却依旧空空如也。


托尼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在蓝色T恤地衬托下像是琥珀中注入了一汪碧泉。他眨眨眼睛,带着些恶意的,又讨人喜欢的。他说,“希望你喜欢今天的早餐。”史蒂夫舔了下嘴唇,托尼坏笑起来,“也要感谢我们善良的早餐食材提供者——”


“感谢他。”史蒂夫点头重复道。


托尼举起咖啡杯,“没有他就没有我们这顿饭,即便我真的有出神入化的厨艺。”


“是的,没错。”


“让我们敬伟大的史蒂夫·罗杰斯!”


“敬——”史蒂夫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对窃笑着的托尼龇牙做出一副不怎么有威胁的表情,举起托尼摸去他家翻鸡蛋黄油以及别的一些什么时,顺手带上来的蓝色咖啡杯,与托尼的在半空中碰了一下,在那清脆的声响中,一股极淡的药味从对面悄无生息地爬过来,“也敬伟大的托尼·史塔克。”


他们努力做出一副什么都没有改变的模样来,滑稽的动作映在窗户玻璃上,但改变依旧有迹可循,从托尼闪烁的眼睛,托尼绷紧的嘴角,史蒂夫僵硬的手指,史蒂夫裂了一道缝的心脏上。暗蓝色的天空慢条斯理地打了几声闷雷,下雨了,行人撑起了伞。


行人撑起了五颜六色的雨伞,在史蒂夫的梦中,俯视而望,那一朵朵明亮的伞花儿在墨蓝色的沥青马路上转着圈,雨滴击打在涤纶丝织成的伞面上,飞快地弹起,又落下。那只松鸦再一次地出现在那里,停在一把宝蓝色的伞上,用喙梳理着翅膀上的羽毛。它还是那么漂亮,羽尾泛光,眼睛是迷人的琥珀色。史蒂夫远远地在楼上看着它,看着它。


那雨水好像近不了它的身,它浑身干燥又整洁,扬了扬油亮的翅膀,活泼地从这把伞跳到那把伞上。史蒂夫徒劳地发现他打不开房间里的窗户,他想探出头去好好瞧一瞧,哪怕会有从高空坠落的危险,他也抑制不住心中向它靠近的渴望。


看,它多漂亮啊。神气活现地站在那里,它飞起来像鹰一般矫健又灵活,它的嗓音比最擅歌的百灵都要嘹亮。它仿佛格外喜欢那把宝蓝色的伞似的,毫不犹豫地又跳了回来。伞下的行人在雨中驻足,疑惑地一点一点抬起伞,露出一头柔软弯曲的棕色短发。


他的脸被层层迷雾包裹住,史蒂夫却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惊醒过来,冒着冷汗望向窗外。又是一个雨天,雨季的突然袭来让人猝不及防。窗外的一切都像是一片蓝色颜料打翻了的水墨画,阴郁,沉静,冰冷,带着股乌托邦式的理智。史蒂夫记不清这是托尼不再到他这里吃饭的第几天了。


房门在咚咚作响,史密斯太太惊慌失措的脸透过猫眼变形地映到史蒂夫的视网膜上。


“出大事了,亲爱的。”她挤进门来,尖着嗓子嚷嚷,“可怕的大事——”她下垂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着。什么才算是可怕的大事?史蒂夫抿紧嘴唇,混乱的梦境令他疲惫地略微佝偻着背。 难道——他的心揪了起来,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突然爆炸似的喷薄而出。


太太还在喋喋不休地语无伦次,“布朗小姐的父亲被杀了。猜猜那是谁?迈恩地产的老板——他的女、他的女儿竟然会和我们住在同一栋公寓里——上帝啊,枪杀!听说脑袋轰烂了半边——史蒂夫亲爱的,你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我就说了,可怕的大事——上帝啊。”


史蒂夫从几乎快要摇摇欲坠的状态下平复下来,勉强回应史密斯夫人一个苍白的微笑。这位夫人依旧不停歇地说着,像是想把这一辈子的惊吓全部吐干净似的。“警察派人来通知布朗小姐时,喔可怜的孩子,她差点儿晕过去。现在应该要和他们一起去警局——”


史蒂夫走到窗前,布朗小姐并没有撑伞,她蓝色的青金石耳环在雨雾中格外显眼。史密斯夫人跟过来啧啧弹舌感叹着。“这个不幸的人。”


史蒂夫实在是没有什么话可以回应。他像是个嘴巴被封起来的存钱布偶,心在火上烤着,灵魂在雪中冰封。一切在他眼中都变成模模糊糊的色块,他的眼睛好像黏在了楼下那个瘦弱姑娘的身上,直到她坐上车飞驰着驶出他的视线,只有路边积水的浅浅波痕仍在荡漾。


他回过头来,托尼靠着门框站在那里。他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史蒂夫,史蒂夫却不确定他是否能够辨别出他眼中蕴藏着的复杂悲痛。他们大概对视了有多久,才到了眼眶酸涩几乎要淌出泪来的地步?


那个小胡子男人今天仍旧穿着他宝蓝色的T恤,却比那天更苍老。“不幸的人。”他低声说道。


史蒂夫缓缓叹出一口气。


不幸的人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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