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

明天就是DL，我却还在这里摸鱼，想想距离要求还差的6000字……死亡orz

summary：托尼毫无缘由的确信史蒂夫的灵魂伴侣并不是自己，毕竟，他们之间隔了一段自己永远都无法触碰到的时间，但他还是该死的无可救药的爱着他。他从来没有把这份感情坦白的打算，而史蒂夫却好像什么都知道。

*

“你还好吗？”托尼再一次靠近史蒂夫，在他的腰上将绷带缠了一圈，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拥抱了。他的呼吸喷洒在史蒂夫的肋骨，而这让对方微不可查的瑟缩一下，托尼不由得更加担忧，“我们需要找专业的来，你看起来很糟糕，而我不确定我不会让这一切更严重。”

他将绷带在史蒂夫的腰侧打了个结，从他的怀里钻出来（而他本人并没有注意到）检查着其它伤口，偶尔抬头瞟一眼他的表情，好确保史蒂夫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并无大碍。然而当他把手指头放在史蒂夫的肩膀时，伴随着史蒂夫吞在喉咙的压抑呻吟，短暂的颤抖从那块皮肤沿着他的指尖窜向心脏，尽管这转瞬即逝，但他绝对不会错过。托尼飞快地将手移开，不容置疑地沉下声音，“你需要医生，显然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你有血清，也不能瞬间痊愈。”他补充，“不要对我说不，这个词现在不允许出现在你的舌头上。”

但史蒂夫还是伸手拦在他的胸口，“就别——”他发出一声带着笑意又带着疼痛的咕哝，这让托尼不得不停下动作，重新将视线放到他的脸上，“就别叫医生来了。你包扎得很好，我会没问题的。就——”他停顿片刻，“陪我待一会儿就好。”

而托尼，他除了答应难道还会有什么别的退路吗？“你得保证在难受的时候告诉我。”他妥协道。

“当然。”

沉默从他们中间蔓延开来，托尼接着开始处理史蒂夫胳膊上的轻微擦伤，史蒂夫也好像忘记了他的手掌还牢牢贴着托尼的胸口，它随着托尼的动作而动作，每一次都像顺船而行的船锚，隔着单薄的衬衫按住他的胸口，按住他胸口的伤疤。托尼绝不会开口要求他把手拿开，上帝啊，他血肉中每一个细胞每一条血脉都嗡鸣着渴望这个——触碰令他感到真实与一种从内而外的完整。他那由于肾上腺素飙升而快如擂鼓的心跳，又是多么神奇的仅凭这一小块触碰，便鸣奏出了一曲与另一人的脉搏相融合的夜曲。今天无比糟糕，然而此时此刻，一切都正在变得美好。

新的地球征服妄想者纠缠着他们从中午持续到傍晚。那群奇形怪状的六脚星人似乎对蓝色尤为厌恶，绝大部分攻击都毫不讲理地砸向史蒂夫，他们似乎又对红色有种超乎寻常的热爱，对待托尼与索尔的红披风就像是面对着需要轻拿轻放的易碎品。这绝对谈不上愉快，托尼在盔甲里皱眉，他可不是什么蚁窝中被工蚁追捧着的蚁后。况且史蒂夫的危险境况，使他的胃紧紧揪成一团。

托尼相当确定他当时表现的有些过于暴躁，娜塔莎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但他现在并不想考虑她究竟发现了什么。“下次我会注意给你的盾牌漆满红色的，”托尼还有些不甘心的抱怨，“如果需要，我也会特意为你制作一套新制服，除了红色，不会出现其它任何一种颜色，就叫——”他咧嘴往史蒂夫额角贴了块纱布，坏心眼地挤挤眼睛，“烈焰制服怎么样？”

史蒂夫抬起眼睛看着他，无奈喷出一声包含着笑意、感叹以及些别的什么的低叹，配合着，“爱死你的奇思妙想了，天才。”

诚然，这个爱从语义上来讲与托尼曾期望获得的爱截然不同，但归根到底它们仍旧是同一个字，每当它从史蒂夫的嘴里溜出来，托尼都会感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正如现在。这令他羞愧，恼火以及绝望，为这贪婪无度的欲求。

托尼猛地后退一步，他得将这份担忧维系在允许的程度内。史蒂夫的手还保持着那个动作僵在空中，片刻后他的眼中闪过类似失望的东西，而托尼让视线胶着在他握成拳缓缓放下的手上。布鲁克林的小公寓里最后一丝霞光也隐匿不见，先前扭开的台灯光静静地笼罩起整间屋子。

“瞧我，”托尼竭力不让寒冷骤然袭上胸口的酸涩表现出来，干巴巴地笑起来，“都忘了已经这么晚了。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我绝对不会允许伤员下厨，而我也相信你知道我早就已经上了厨房的黑名单，所以，”他熟门熟路地从抽屉里翻出一叠外卖卡片，“你想吃点儿什么？”

“披萨？”史蒂夫眨着无辜的蓝眼睛试探着问。

“驳回。”托尼嘴角重新挂上一抹真诚的笑意，尽管他正在努力板着脸，他在史蒂夫含糊地抗议声中克制着得意，“鸡肉粥怎么样？你最爱的那家中国餐馆。”

史蒂夫耸耸肩，撑起身子挪到托尼面前研究菜单，并在他耳边发出邀请，“一起？”

熟悉的灼烧感自托尼胸口传来，不用看也知道那里因手术而七零八碎的词句正在变得通红，在毫无血色的人造皮肤衬托下，更是显现出一种破碎的孤独。那个印记伴随着他足足有三十年，它一半时间完整，一半时间残缺，正如这来自灵魂的标记令他一半时间喜悦，一半时间痛苦。

“一起？”没有得到回应，史蒂夫关切地又问了一遍。

托尼在这疼痛中做了个鬼脸，“当然，如果你请客的话。”喜爱的、窒息的。

史蒂夫身上没有任何一个有关灵魂伴侣的印记，他早就知道了。

TBC